Wednesday, October 17, 2012

「末日」不遠

末日是怎麼一回事,真的難以說清。各人對末日有不同想像,有人開心,有人期待;有人擔心,有人害怕。這些回應背後當然包含對末日相應想像。如果末日使人驚恐,那教人驚恐的是什麼呢?是民要攻打民、國要攻打國,天災人禍連連?或者,對於一些國家,一些民族,末日對他們來說無關痛癢,因為他們每天的日常生活也好不了多少。

本年五月底,敍利亞發生大屠殺。政府軍隊向平民開槍,至少90人死亡,包括25名兒童。有生還者憶述,一夜間全家20人只餘下4人,有人親眼目睹父親被殺害。戰爭中,兒童往往身心靈都受到最大傷害。

1948年,巴勒斯坦在戰爭中輸給以色列。自此,他們過著沒有國家的生活。巴勒斯坦人口有五成多是18歲以下的青少年,因為成年人多在戰爭中死亡。可惜64年來以巴衝突未曾平息,衝突中死亡的人中,每5人就有一名是兒童。每年大約500至700名巴勒斯坦兒童遭到以色列士兵逮捕,最常見的罪名是「投擲石塊」。沒有誇大,以石頭「攻擊」荷槍實彈的以軍「罪大惡極」。以軍多在半夜「拘捕」兒童,很少告訴家長他們的孩子在哪裏。甚至調查期間沒有律師在場,並嚴刑逼供。關押後許多孩子會出現各種創傷,譬如發噩夢和對未來充滿恐懼或者憎恨。

沒有戰亂,世界也不一定歌舞昇平。2008年四川汶川大地震,奪去近七萬人的性命,官方表示學生的死亡人數為5335名。失去子女已經痛苦不已,學校違規豆腐渣工程無法追究,連每年忌辰拜祭悼念子女都變得「敏感」,原告隨時變被告,情何以堪?2011年日本東北大地震,失去至親故然令人傷痛。福島核災難令居民有生之年都難以搬回故居,無法重建家園。即使遷移至其他地區,卻會遭受無知的歧視。菲律賓印尼等不太富裕的國家,輸出龐大女性勞動力賺取外匯。她們當中有多少母親?為了養家,先背負一身債(沒錯,打工前要先付巨額費用,可以相等半年總收入),別過丈夫和兒女,離鄉別井打工,照顧別人的家庭。即使富裕如香港,仍有人無家可歸,吃不飽,穿不暖,面對著家庭暴力的傷害……

世界太大,我們的世界卻很細。繁忙的城市生活,或許容易使我們視而不見,聽而不聞。

如果「末日」是饑荒、戰亂、暴力、痛苦、死亡和失去,它一直徘徊遊蕩,未曾遠離。若我們無法察看它的同在,可能,因為我們太幸福了。

(原載於《基道悅道》2012年十二月號)

Sunday, October 07, 2012

芬蘭冬季

芬蘭的冬天應該來臨了, 天黑的時間愈來愈長。第一年從陽光普照的香港來到這極地, 可能會最唔慣。天常常都是黑的, 藍天不會有, 有時還未分清是天亮還是陰天的時候, 天又黑起來。只能看著鐘做人, 不然5時許見到天黑齊可能想睡覺了。又或者早上出門返學, 卻覺得個天好似凌晨咁黑, 都好苦。

而且風雪真的很大, 有時還是令一向很準時的火車巴士遲到。所以別以為有暖氣便穿得少, 試過火車遲超過半小時, 有時會CUT車, 當時以為自己會凍死。還有,落雪不冷, 融雪時才更冷, 要留意呀。有長頸巾記住包埋塊臉, 大風刮起的利雪令人臉都很痛。

不過, 挨到咁上下, 忽然發現五點時天仲未黑, 會有莫明感動。只要記住春天總會來臨, 盼望著春天, 便可以挨過去。這是我剛來到一位芬蘭人鼓勵我的話。芬蘭的春夏真的很美, 因為有漫長的冬天, 當地人才對大自然和春天額外感恩和期盼。